“知道了,放我桌上。”
“是。”
白金色的邀请还安静躺在书桌上,纪名雪直到把一整根烟都抽完,才把烟屁股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把身上的烟味全部散去,纪名雪才走入办公室里。
alpha下意识觉得不应该在办公室里抽烟,就连抽烟本身都有着某种心虚感。
纪名雪的眼眸颤了一下,她抬步路过了宋霜甜曾经短暂呆过一阵子的办公室。
她不许任何人进去清扫,纪名雪哼着歌熟练地拿起扫帚,把地上微不可擦的浮灰扫干净。
由新风系统二十四小时运转,这里不应该有灰。
就好像有人每天都会来这里办公一样,连窗前的绿植都保持着生机勃勃的模样。
纪名雪收敛起眼中复杂的情绪,做好一切清洁工作后,她才缓步走入办公室,查看其助理刚刚放在这里的请柬。
“这种无聊的交流会……让下面的设计师去参加。”
纪名雪随手把请柬交给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陆杏。
邀请函悬在半空中没有人接。
纪名雪侧头看向正在喝咖啡的陆杏,见她慢悠悠把咖啡杯放在托盘内,骨瓷碰撞的声音让纪名雪额头一跳。
“?”
陆杏:“reborn的创始人会去参加,你确定不去?”
纪名雪拿着请柬的手顿了一下,“这种交流会浪费时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陆杏:“纪总所指的更重要的事情,是只打算领养那个已经找不见影子的孩子?”
“既然没有缘分,那就算了。”
纪名雪的眉头抽了一下,对于被戳穿心事,她有些心烦。
“我问过灾区重建的相关负责人,那孩子不在救援名单中,看她的穿着更像是前来援助捐款的某个大老板的孩子。”
“谁?”
陆杏一脸你不会要抢别人孩子的眼神,“纪总,那里监控信号差,没有拍到人影,但我在名单中筛选出了一个人。”
纪名雪心头一跳,“哪家的?”
“隻记录了一个邱字。”
“捐助者没有想要透露姓名的意思。”
纪名雪没有继续问,拥有这个姓氏的人并不多,上一个姓邱的,是邱听南。
宋霜甜的妈妈,她的恩师……
“我知道了,我会去。”
待到办公室没人后,alpha把请柬放进了随身的手提包中,
她靠坐在椅背上远远地望着落地窗外,飞机划过天际的云线。
几息过后,
alpha面无表情地从保险柜中,抽出一支信息素抑製剂扎入手臂肌肉中。
随着抑製剂注入身体,大脑中嘈杂的声音和某种必须要宣泄出来的欲念,在此刻宛如被一盆冷水浇下。
过分昳丽的alpha半靠在窗前,半垂着眼,有些失落。
在童年时,那个女人叫她辨认宝石,教她弹钢琴会和她滑雪,然后那个女人回国了,不久病逝于国内。
她之前喜欢上宋霜甜,但并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隻把对方当做了可有可无的情人,结果宋霜甜离开她了。
最近她和一个孩子有了眼缘,那孩子乐意亲近她,夸她好看。
现在查清楚,她并非是可以被领养的孤儿。
就连那个手镯都不见了。
在alpha不算长的生命中,不断有她喜欢的人和物离开。
按理说纪名雪应该习惯于总是失去些什么,但她至今都习惯不了。
命运似乎对alpha来说过于残酷。
冰凉的抑製剂游走于身体中,让以理智着称的纪名雪在此刻变得有些伤春悲秋。
下一个失去的会是什么?
纪名雪对此有些好奇,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reborn?”
……
在给崽崽办幼儿园入学手续的宋霜甜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罐罐担忧的用短手短脚抱住妈妈的腿。
“妈妈生病了。”
是罐罐的错吗?
宋霜甜摸了一把担忧自己的小女儿,“乖,妈妈没事。”
只是有人在背后说妈妈的坏话。
首都的教育资源和西南小城自然无法比较,宋霜甜希望孩子能够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罐罐需要舍弃和大自然亲近的机会,事实上宋霜甜认为幼儿园的生活大多应该是自由的,开心的主要以玩乐为主。
宋霜甜只是有些心疼罐罐不能遇到同龄人。
“等放寒假,妈妈带罐罐去和外婆玩好不好?”
宋霜甜打定主意要带罐罐去爬雪山。
罐罐开心的咯咯直笑,紧接着一个鼻涕泡笑出来了。
幼儿园老师慈爱地看着罐罐,“好久没见到那么漂亮的孩子了。”
宋霜甜熟练地用纸巾把罐罐的鼻涕泡擦掉,
“这孩子有些皮,请您多费心了。”
罐罐对幼儿园老师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此刻老师隻以为宋霜甜在客气,还没有意识到之后的生活有多可怕。
拥有着天使外表的罐罐,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进口糖果和巧克力,“给老师!”
老师哎哟一声,立刻用双手接过罐罐给的礼物。
“谢谢宝贝。”
老师不是没见过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大人那副用鼻孔看人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