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她只能继续吃软饭,她可以向明舒肉偿借这笔钱,如果明舒知道真相,怕不是要把她给剁了。
苏垂云穿越之前欠了百来万房贷,穿越后依旧欠了一屁股债。
苏垂云捂住脸,心里痛苦尖叫。
这书不穿也罢。
真……欠了屁股债
……
医院里。
明舒的爷爷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明舒穿着白衣服走完了全程,她垂着眼睛,没有流露出悲伤,也没有任何快意,就好像经历的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若是从前,她这个养女在葬礼上本应该没有什么发言权,但得益于在国外赚了钱,又和养父准备了商场的项目,竟然隐隐中成了人们的焦点。
把遗体送到殡仪馆冷藏,然后火化,最后葬礼之后守灵,明舒都不声不响地完成。
养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你一从国外回来,你爷爷就死了,真是催命鬼。”
明舒跪在软垫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指责她的养母。
明威脸上的伤还没愈合,狰狞得像地狱里的恶鬼。
明威被明舒看的火气冒上来,几秒后却心底恐惧,不敢去看明舒。
脸上伤口火辣辣的疼,明威小声说了一句晦气。
跪完时间,明舒拍拍膝盖,站起身,“先告辞了。”
明家这些年发展得很不好,自从老爷子不管事后,养父把整个公司管得乱七八糟,摇摇欲坠,大厦倾颓。
养母追上去,“你把你弟弟打破相,这件事你得负责,不然我上法院告你……”
灵堂中咋咋呼呼,远处一些人好奇地竖起耳朵想要吃一口豪门八卦。
明舒打断她疯疯癫癫的话,“公司最近欠了不少钱吧。”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养母的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你在打我家公司的主意是不是!”
随即养母看了一眼里面的儿子,“我都说了,你和你弟弟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嫁给她,咱们亲上加亲,给公司冲冲喜这难关不就过去了?”
明舒冰凉的薄唇轻启,“你做梦”
养母脸色抽抽:“……”
“不过我可以借给你们钱,说个数吧,我让律师过来,现在就把欠条打了。”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养母脸色变化,“一家人打什么欠条……”
公司确实大不如前,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别人异样的眼神和口舌,让明舒嫁给她儿子。
这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借不借?”
明舒一身白衣,冰凉凉地靠在细雨中的廊柱上,“至于抵押物,就用公司的股权吧。”
明舒那双凤眼儿明明在笑,却让人感受到眼底的寒凉,“反正咱们家总是会渡过难关不是吗?我也相信养母能把这笔钱还上。”
公司最近欠了下游工厂一大笔钱,现在材料供应不上,合作开发的建筑项目都要烂尾。
养母刚刚警惕的表情松了松,“对对对,能还上,就走个程序哈。”
养父那边商场建设使用违规材料以次充好,官商勾结,而养母把公司股权作为交易筹码,公司摇摇欲坠。
明舒心中默默计算着能到手的数额,掏出眼镜布,把无边框眼镜上的雨水擦拭干净。
这些钱当做嫁妆给她的小妹妹,好像还是不够。
她妹妹值得更好的,她需要多赚一些钱才行。
不止嫁妆,她还要多攒攒找医生的钱。
生活艰难,舒舒叹气。
苏垂云走进洗手间,她摘下手套,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每一根手指。
任由刺骨寒凉的水冲刷在指缝间又再次往上冲,刷在手腕和小臂上。
水流过遍布着如梅花般的红痕的小臂内侧,带来一阵酥麻,明舒手指温柔地抚摸在欢愉痕迹上。
“她牙真厉害。”明舒半是抱怨道。
婚纱
明舒从灵堂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天边第一缕霞光照耀在明舒身上,在她雪白的衣服上映照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明舒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耳边依旧放着让人凄凄哀哀的哀乐。
小秘书把车开到门口,“明总,办公室安排好了,您先去公司看看?”
明舒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在市中心买了一栋楼,对,是买,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的地标性大楼被收入囊中,也侧面反映出了公司的实力。
明舒看了一眼表,“先去公司吧,这个点垂云还没起床呢。”
明舒靠在车后坐上,睡眼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眉眼上的雾气让她表现得没有平日里那么冰冷。
无边框眼镜后的眼睛困顿得一睁一闭,大美人的脑袋靠在头枕上随着轿车的起伏微微晃动。
小秘书贴心地把车开得更加平稳,让老板能够好好睡一觉。
明舒刚要步入黑甜的梦乡,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叫醒。
放在大腿上的手机嗡嗡直响,明舒厌恶地睁开眼睛。
是个陌生电话。
明舒点击接通,不咸不淡说,“喂,哪位?”
她的私人号码通常不会被泄露,按理说日常不会接到打扰电话。
“您好,这里是杨记裁缝铺,请问您是苏垂云小姐的亲人吗?”
听到前半句话,明舒淡淡蹙着眉头,烦躁褪去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