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急促,“我刚刚听到你们三个人在松树下说欠钱和欠条的话题……”
明舒难得沉默了,苏垂云再次闻到了茶香味。
轮椅上的苏垂云嘀咕着,“我手上还有几个项目没做完,这两天把产品设计图敲定,现在能拿出的流动资金有限……”
在苏垂云嘀嘀咕咕的时候,明舒放肆地用目光扫过苏垂云的黑色套装。
小瞎子并不知道自己被这样觊觎着,还在掰着手指算可以拿出来还债的现金。
在原作小说中,明舒确实过了一段很苦的日子,并且在日后会飞黄腾达。
苏垂云就当是天使轮投资了。
明舒的目光从苏垂云漂亮的眉眼慢慢转移到了她那双如同樱桃颜色的唇瓣上,随着说话的动静,嘴唇上染了一层水光,舌尖不自觉地舔过嘴角。
在肃静的墓园中,明舒本是不应该产生任何绮思的。
明舒嗓子干哑,我想要立刻说,没有欠养父母的钱,反倒是那群蠢货欠她的钱。
明舒给出的钱,宛如一颗剧毒的药丸,引诱那群傻子吞下,然后毒发于腹中。
苏垂云单膝跪在地上,她把手套从指尖摘下,莹润雪白的手指在阳光下好似散着一层暖气。
那双手触碰到了苏垂云小皮鞋,散开的鞋带上。
“你要多少?说个数吧。”苏垂云掰着手指头算,“如果不急的话,你宽限我几天?”
她的明舒弯腰把她的鞋带系好,手指触碰在苏垂云的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阿云在心疼我。”
苏垂云别扭,“列祖列宗看着你呢。”
两个人后头是一片层层叠叠的墓园,有一些人正在墓前烧着纸钱,有的人在磕头,嘴里念诵着什么。
一阵风来,烧纸的味道飘到她们的鼻前。
明舒双唇想要触碰在苏垂云无名指的戒指上,想要含住她的指尖,含糊:“我没有列祖列宗,爸妈早就不要我了。”
小朋友知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很好亲。
苏垂云忍无可忍:“我是说别人的列祖列宗,他们介意。”
明舒:“……”
长点心吧
在参天的松树下,苏垂云握住了明舒的手指。
她的吻落在了苏垂云无名指的戒指上。
“没事,我是唯物主义,不怕别人的列祖列宗。”
苏垂云的手指感受到了明舒双唇呼出热气,她的余光瞧见了一家人面前的火堆猛的跃动瞬间。
别人的祖宗也显灵了。
苏垂云把她拉起来,小脸不自然地嗫嚅,耳垂红通通的,“姐,我们回去。”
她还有话要问明舒。
明舒站起身,从后面推着苏垂云往前走。
墓地的位置在城市郊区,这里的天气很好,秋季万里无云,风吹过松树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如果没有刚刚忽地电闪雷鸣,安徽是个非常好的天气。
在黑色轿车里,苏垂云扭捏了半天说,
“你欠了你爸妈多少钱?”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让苏垂云不自觉撇开目光。
明舒:“真想给我还钱?”
苏垂云心想也不是不可以,她努力做出严肃的表现,“你说一个数。”
明舒说了养父母加欠她的数额。
这回轮到苏垂云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苏垂云:“……”
大佬你别逗我啊。
她一个社畜,没有接触过那么多的数字。
可能是小瞎子快要哭了,明舒没有继续逗她,把实情说出来。
但明舒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在狭窄的车厢里把手轻轻搭在了苏垂云的膝盖上。
黑色轿车中流淌着明舒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和别的什么,让人难以用言语描述出来的情愫。
苏垂云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几乎难以继续装作眼瞎,无法逃离明舒探究和炽热的目光。
好在穿越后她的眼睛一直保持着,没有聚焦的状态,要不然真的得露馅了。
明舒的手慢慢地抚摸到膝盖以上,手指几乎要伸到小裙子里面。
苏垂云憋红了脸,“明舒!”
她低声呵斥一声。
明舒往上蔓延的手,这才缓缓的退出去,但也没有全部挪开,而是停留在苏垂云的膝盖窝上。
明舒的手指轻轻的刮蹭着,苏垂云的膝盖窝,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她的手指染上了苏垂云的体温。
“不是我欠了钱,是我养父母欠了我的钱。”
明舒缓缓说明情况,她有些后悔在苏垂云面前装小白花人设,其实她对养父母一点都不喜欢。
啧,该怎么圆回来。
轿车里足够安静,外面是不断往后退去的风景。
苏垂云立刻脑补,“是你养父母逼着你借钱?”
苏垂云回想起养母那副刻薄的样子,和上次在明家见到的养父那副虚伪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
在原作小说中,明舒也像如今这般被欺负?
苏垂云不得不苛责作者,分明明舒遭遇了如此多的不幸,却一点笔墨都不愿意施舍,而是浅浅冠上了炮灰的名号。
明舒:“……”
苏垂云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你别那么软弱,我们家姐姐已经很优秀了,不必再受家庭的约束,要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