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莹雪没说话,饭还是一口一口的往时宁晚嘴里喂,说喂都是文明,应该是塞。
时宁晚被塞了满嘴,呜呜呜的出不了声。
想必温莹雪还是有些生气的,为她担心了这么久,一句话两句话就让她原谅自己,是有点奢求了。
悄悄扯了扯温莹雪的袖子,晃了晃。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但嘴巴里又塞满了饭,鼓鼓囊囊,像一隻嘴里塞满食物小松鼠。
温莹雪停止喂饭,低着头,盯着碗,不再看她。
没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了一隻白皙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抬眼一瞧,时宁晚正一脸傻笑的看着她。
“怎么了?”温莹雪出声询问。
时宁晚微微一笑,摇摇头:“莹雪,我错了,我真的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错误,你能不能不要太生气了?”
“晚晚,我承认,我有一部分原因在气你,又受伤了。但是我更多的是在责怪我自己,我只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只能让你一个人孤身犯险。”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帮你,如果我不是这样无用,你是不是就会好过一些,会不会就不会总是受伤。”
“我气我自己好没用啊,嘴上说着爱你,却不能同你一起承担困难。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
温莹雪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字字都砸在时宁晚心间。
伸手揽住温莹雪,时宁晚的声音缓缓响起:“莹雪,我不允许你这样贬低自己。”
探病
温莹雪他们给了时宁晚多大的帮助,时宁晚都知道,她心里是真的十分感激。
“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脱离时家,也不可能这么快送走我妈妈的魂魄。”
“如果不是你,她现在还在时家被时振峰折磨。”
“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就不是简单的受伤,而是早已经被打死魂归地府了。”
“我知道有你在,我要回来见你。”
“莹雪,你是我生的希望。”
时宁晚都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句子变长了,不再是往外挤牙膏般挤字句了。
生的希望啊!
温莹雪是时宁晚的爱人,牵挂,也是这世界上跟她最为亲近的人了。
她给时宁晚的帮助,直接提前改变了时宁晚的人生。说她是她的贵人也不为过,一切都是从认识了温莹雪开始改变。
像是前面经历了许多年的磨难,都为了能够遇见温莹雪。
以前她做的可能是真的没有那么好,但往后,她不想再让温莹雪担心,失望。
往后,什么最重要?温莹雪最重要。
温莹雪盯着时宁晚的眼睛:“晚晚,我做的一切是因为你值得。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必须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医生过来查看伤口,看了看温莹雪碗里的饭:“病人少吃油腻和不易消化的食物,可以适当吃些水果,家属要多注意病人进食问题。”
时宁晚舔舔唇,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伤口换一下纱布,可能会有点粘连,如果有点疼,病人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时宁晚点点头,温莹雪别过了头。
她不敢看,她不敢看这伤口在时宁晚身上得有多疼。她怕她控制不住,又流眼泪。
这两天把她以往不曾流过的泪水都流了出来,眼睛都发干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时宁晚呼痛的声音,只有医生在收拾托盘。
“小姑娘很勇敢嘛,但是注意忌口啊。”
医生走后,温莹雪把吃完的餐盒收了收。
时宁晚不止因为受伤,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阳火灭了两盏,检查时她的身体机能跟死人差不多。
所以她还要在医院待两天,这期间温莹雪肯定是留守医院里的。
卫蔚的电话打到了时宁晚的手机上。
“喂,宁晚,你看温莹雪没有,我给她绿泡泡发信息她不回,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去她家也没有人。她怎么回事?你们俩在一起没?”
时宁晚看了看在一旁削水果的温莹雪,一个苹果皮被她削的一圈一圈,细细长长。
“她在这里,我喊她来接。”
“莹雪,卫蔚的电话,她找你。”
温莹雪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免提,继续削剩下的一点苹果皮。
卫蔚的吼声从手机另一边传来:“我靠!温莹雪你怎么回事?玩失踪?还有,时宁晚回来了你好歹给我说一声啊!还是不是朋友?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削皮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削:“不好意思,我手机落家里了。晚晚她昨天夜里回来的,我还没来及跟你说。”
温莹雪忽然道歉,让卫蔚打了个冷颤。
她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没,没来及说,你,你现在说就行,道什么歉啊,你们现在不在家在哪儿呢?”
沉默了一会儿,温莹雪还是告诉了卫蔚:“在第一人民医院,晚晚受伤了。”
卫蔚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受伤了?严重吗?你先别担心!我马上赶过去!你先稳住!”
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慢点,车钥匙。”
是温秋白,她跟卫蔚在一起。
这两个人,如果让温毅廷知道温秋白和卫蔚在一起了,怕是要闹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