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伤神伤,但是两人互相配合间,狠狠地扇了陈洛瑜一耳光。很好,给陈洛清拚了大业垫定了良好的基础。
陈洛清扯开衣襟,给卢瑛看那道伤。
“怎还渗血呢?!”看到纱布上有片暗红,卢瑛心急起来。
“那不是血,是药。已经结了薄痂,大夫说再敷两天药就可以把包扎去了。”
“你都还没好,怎不在家多躺几天?”
“没办法,我很忙。”陈洛清苦笑:“我封公了。”
“我知道啊,朝海公嘛。做公了也要先把身体养好不是吗!”
什么做公了听起来这么别扭……陈洛清微皱眉没跟她计较:“你以为和他们拚了是件容易的事?我大姐多年深耕边疆,有人望有支持。我二姐背后有隋阳的势力,有财力,网罗了人心。我呢,啥也不是……所以我不敢须臾耽搁……”在家养伤的时日,陈洛清也没闲着。以前无职无爵能做的事有限,现在封了公开府建牙可就不一样了。隻是为了超常之大成功,须付出超常之辛劳代价。
陈洛清平静淡定地诉说如今的情形。卢瑛想起了在永安时似曾相识的时光。陈洛清也如这般规划着家里的生计和做大白事生意的野心。不过是把吹唢呐哭灵换成了争权夺势和国家大事,一样做着计划走一步看三步然后踏实每一步,耐心地把计划变为实现。
卢瑛相信陈洛清的理想和能力。她就是心疼自己的媳妇。伤还没有好就要撑起口气奔忙。
“审我也这么急啊,看不出来我还挺重要的嘛。”
“不啊,一点也不急。你老实在天牢呆着已经于大局无碍了。”
“啊……那你为啥急着来……”
“想你了呗。”心软下去就再难假装,陈洛清可就有啥说啥了:“你不想早点看见我么?”
“当然想了!”卢瑛倾身,正要再吻,就看见陈洛清好大一个哈切。“困了?”
“嗯……感觉一直没睡好。”
“那在这打个盹?”
“行。”陈洛清揉揉眼睛,睡意说来就来了。
“你把你那件外衣拿过来,我们盖着睡。”
陈洛清起身拿衣服,转身又钻进卢瑛的臂弯,陷入小火卢子温暖的怀抱。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公爵官服就被她两随意当做铺盖裹在了身上。卢瑛搂着陈洛清挪到墙角。两人靠着墙壁转眼入睡。烛光晃在她们身后墙壁上蜿蜒的裂缝。像远山山尖雨后的天光乍破。
呼哈……呼哈……
香甜的异响传到了隔壁,正在端茶慢饮等待三公主撒气的官员们纷纷仰头张望,坐立不安。“晋大人,这是什么声音?!”
晋阳本坐在角落,正专心摆弄随身小化妆盒里的妆粉,此时也听到这在永安好像听过的鼾声。
“这……”晋阳停下手里忙乎,倾耳仔细听了听,笃定道:“应该是被打的惨叫!”
呼哈呼哈的惨叫连连,可惜还有一圈人在隔壁等着,不能睡久了。陈洛清在卢瑛怀里眯着了一盹,睁开眼隻觉得从内到外神清气爽。
还是在这个怀抱里睡得香,虽然造谣她打呼。
陈洛清醒了卢瑛就醒了,她低头亲吻睡眼惺忪的的眉心,收紧了双臂,再抱陈洛清一次。
“我要走了。”陈洛清捏捏眼窝凝神定气,然后继续向上举手,抚摸卢瑛的脸颊。
“要走了吗媳妇?”卢瑛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陈洛清钻出自己怀抱站起身,依依不舍。
“嗯,不好让他们等太久。要做的事也多。”
“话说那几个跟你来的官放心你单独跟我一个屋?不怕我把你挟持了,或者咔嚓咔嚓吗……”
“嘿……”陈洛清扬唇一笑,边正发冠边道:“他们是谁的人都不好说,说不定正想看见你把我杀了呢。”
“唔……”卢瑛疼惜陈洛清面对严峻斗争的轻描淡写,既急自己不能给媳妇帮忙,又觉得现在形势先不添乱为好。一时千头万绪皆系于陈洛清一身。“你下回啥时候来审我呢?”
陈洛清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卢瑛手里:“这个你藏好,需要时可以打开你的手铐脚镣。”
“好……不对啊,你有钥匙你为啥不给我打开!”
“你不是好这口吗。”
“我……就算我好这口那也是绑你好不好!我也不能是好绑我自己……”真是奇妙,陈洛清天马行空的一两句话总是能让卢瑛沉闷的心情振作起来,
还没等卢瑛跳脚,陈洛清又塞一个小瓷瓶:“这是治外伤的药,你自己处理伤口。”
“哦那倒不用,伤口都快好了。”
陈洛清微笑:“拿着吧,我保证你用得上。”
“嗯?”卢瑛没能体会到陈洛清笑容里的深意,叮嘱的话接着又来。
“我们家的屈婉,很厉害的。天牢有她的人,会关照你的安全。你以后吃饭注意查看筷子。如果筷子上没有刻向荼花就别吃。”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向荼花成为告知安全的记号,防止有人下毒下到天牢。
“为啥是向荼花,你故意膈应我么……”卢瑛不明白陈洛清为什么以向荼花为记号。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愿想起陈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