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飘飘,却又庄重地许下了自己的一生。
婚礼结束,程星喝了不少酒,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
姜瓷宜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繁复的婚纱让她行动多有不便,但她还是耐心地哄着程星喝完了那杯水。
半杯温水灌下去,程星就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十几分钟以后,从卫生间出来漱了口,酒就醒了。
姜瓷宜看着都觉得诧异,没想到她们都这么熟了,还能从程星身上找到自己不知道的点。
“今天不能醉。”程星一本正经地将手指落在她婚纱背后的锁链上,指腹捻在泛着冷意的金属上,往下一拉。
刺啦——
白色婚纱在房间内短暂地飞起来,又落在地毯上。
夜晚的月光洒进房间,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如同床上的人一样。
程星咬姜瓷宜的耳朵,咬她的锁骨,借着酒意放肆地将新婚之夜造得糜|乱又浪漫。
姜瓷宜吻她的小腹,五指和她紧扣。
一张柔软的床摇摇晃晃,昂贵的床垫像是能把她们包裹进去一样,红色的喜被和肉色交叠,程星放肆又放浪地跟姜瓷宜说:“阿瓷,今晚你可以随便喊。”
姜瓷宜踹她:“下|流。”
程星在她耳边痴痴缠缠地笑,在她不经意间将手指放在她唇边:“水不往下|流,往哪儿流?”
姜瓷宜:“……”
一时间竟把一向冷静自持的姜瓷宜给说得害臊了。
这一晚上,程星占据了绝对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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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晚,有人放浪形骸,有人喜事成双,也有人失去挚爱。
没来参加婚礼的许婧橙这天晚上在icu外站了一整夜,翌日早上医生宣布消息:陆荔心脏病发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而那天晚上,姜珊坐在办完婚礼的草坪上,哭得泣不成声。
纪羡吱喝多了酒,遇上敲她房门的沈晴雪,却没借着醉意放任自己,背靠着门跟沈晴雪说你:“沈小姐,自重。”
尔后滑落在地上,靠着门将自己闷着哭了一整夜。
遥远的宇宙里,银迭和沃普斯借助大屏也围观了这场婚礼。
沃普斯已然在消散边缘,看见婚礼结束露出了微笑。
身体化作荧光,就此消散。
只剩下银迭一个人坐在原地,恍神想了许久。
她想:灰鹄你终于实现愿望了吧,你的主人很幸福。
星际命管局解体,银迭进入人类世界,失去所有记忆。
记忆消失前,她总恍惚间想起和灰鹄初见的那一面。
如果没有那一面的惊艳,往后也不会有这么多牵挂。
银迭想,可惜没有如果。
而顾清秋站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安静抽烟,火星子明明灭灭,电话响起。
她瞟了眼接起来,声音有点哑:“喂?”
“姐姐你又抽烟了呀。”电话那头传来明朗又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逗弄:“我好像惹祸了,你能来赎我吗?”
顾清秋:“……这位小姐,我是你什么人吗?”
对方一怔:“啊?你想不起来了吗?”
顾清秋:“……”
“你是我心上人啊。”小姑娘笑得爽朗,“哎呀,我在局子里,跟你说不了几句话,你快过来赎我。”
顾清秋皱眉,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但意外的,她不生气。
或许因为今天是她两个妹妹结婚的日子,所以她心情很好。
但水晶烟灰缸里的那些烟蒂能很好地反驳这一点。
这小姑娘是她有次参加一个宴会认识的,不知道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她一杯酒不小心洒了上去,之后莫名其妙就交换了电话号码,偶尔要她一起吃饭。
也一起吃过两顿饭,跟顾清秋吃饭的理念非常违背,吃饭时就像个百灵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顾清秋嫌她烦,但至于为什么还没拉黑她,顾清秋想,可能是她太忙了。
日理万机的人却在这会儿接她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里讲晚上在酒吧里打架的事儿。
小姑娘讲得特豪气,说自己做了一件特别正义的事儿,就是把一个近两米的大汉用一酒瓶砸晕,还送到医院缝了七针。
顾清秋本不想去的,要丢给她家里人处理,就听她委屈巴巴地说:“我爸爸瘫痪了,我妈妈去年改嫁,都没有人要我……”
顾清秋一时间头疼,咬着牙说:“我去。”
于是在这个深夜,她没时间eo,身边跟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还在大半夜走到冰激凌店吵着要吃冰激凌。
没一毛钱还走到窗口前点了两个冰激凌,理直气壮地把顾清秋叫过来结账。
然后跟顾清秋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一人分了一个冰激凌。
程星夜里醒来,发现窗帘没拉,姜瓷宜睡觉踢了被子。
于是去拉了窗帘,把月亮关在窗外,又给姜瓷宜盖上被子。
姜瓷宜嘤咛一声往她怀里钻,程星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世间,大抵每个人都有命运。
遇见她,大抵就是程星的命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