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她偏头,脸颊抵上丛绻的小腹,低笑道:“那阿缜这样好看,绻绻不想亲一下么?”
从小黑屋出来不久的系统:“”
而立在一旁面色本就微红的女人一瞬更羞,她眼里快速闪过两分惊讶,掩去后对上沈缜饶有兴致的视线,诺诺答:“妾”
话没有说完,她的腰就被揽住,抵着退后——身前人站了起来,圈着她靠上书架。
沈缜慢慢凑近,没有得到推拒,铺天盖地的药香便没齿而来。
丛绻陷在了一汪温水中,思绪散乱。
腰背酸软,但潮动也阵阵涌来,她慢慢圈上身前人的脖颈,纵着她予取予夺。
“阿缜”她唇齿间呢喃,本想说不要在这里,但恍惚里又忆起这距早上那次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也才说成为妻妻不久,刚换好衣服梳妆完是不是太纵容了?
丛绻的神思清明了两分。
她心下划过片刻思量,按住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避开一点平复喘息,轻道:“阿缜,今日不要了”
女人的声音柔得可以掐出水。
她细观察着沈缜的反应,却见后者在她话音落下的那瞬顿了顿,竟是出人意料的听话,深深呼气撤开距离。
沈缜蹭了蹭女人鼻尖,哑声应:“好。”
那副玉面出尘却沾了情/欲的模样,让丛绻心动神悸,甚至生了些歉疚意。
她仓皇移开视线,安抚自己鼓噪的内心。
屋门被叩响。
沈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阿采来送饭了,于是准备过去开门,谁知刚动,袖子便被扯住了——
丛绻红着脸给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沈缜淡笑,拐杖点了点地,上前几步打开门。
提着食盒的阿采抬头,看见沈缜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颊迅速烧红,结结巴巴道:“大人”
沈缜瞧她一眼,接过食盒随口问道:“你今晨来过了?”
阿采脸色瞬间爆红,五官乱飞,紧张到吐字不清:“婢子今找什摸也没听罩!”
沈缜:“”
行吧,那估计就是什么都听到了。小小一姑娘,懂得还挺多。
被放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的系统忍不住提醒道:“宿主,钟采十三岁,在古代已经可以许嫁了。”
沈缜一顿,眼里的笑意消下去。
她抬眸仔仔细细打量了眼面前的姑娘,可怎么看也还是觉得一团稚气。
这样?许嫁?
背后传来丛绻疑惑的轻唤:“阿缜?”
沈缜回首,“就来。”
让小姑娘快去吃饭,她关好门提着食盒放到桌上。
趁丛绻拿菜的时间,沈缜从扳指里取出轮椅,坐到上面收回了拐杖。
即便已经见过她凭空拿取衣物,丛绻还是被这一下惊了惊,女人递过筷子,神色复杂。
沈缜辨了辨,心下略一琢磨,轻笑:“绻绻想不想看看我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丛绻惊喜:“可以么?”
沈缜拾过眉梢眼角都透着忐忑的女人的手,理所当然道:“绻绻是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
丛绻咬唇。
素手交叠在一起。
下一刻,电子音流过——
“检测到宿主开启权限”
“已录入-丛绻,属性-查看、使用。”
丛绻只觉得眼前一花,脑海里就蓦然多出了间一丈见方的屋子。
屋子密闭,左侧依墙设着木架,架子分成了许多格,大半格子都放着东西。瓷瓶陶罐、竹简纸书,各样玉石摆件,靠着架子还有刀枪弓箭。
书架之旁是约八尺高的宽木柜,想来之前沈缜取出的衣服就放在这里。再往右,衣柜和右侧墙中间
丛绻眸光微惊。
这约两尺宽的地方堆了高高的金条银锭,积成了一角小山。
沈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静心,放空。”
丛绻依言。
雾气渐拢渐散,她再次对上沈缜的视线。
对方忽然抬手,丛绻来不及反应,掌心便被摊开放上了一根碧水青玉簪。
丛绻怔:“阿缜?”
沈缜问:“喜欢么?”
丛绻垂眸瞧着簪子,低低道:“自然是喜欢的”
定情送簪。
她怎么会这么细致周到?
昨夜到现在恍若一场梦,丛绻轻飘飘浮在梦里,每一步都好似行过万丈深渊。
是她选的路,是她在赌。
赌注是她自己,赌沈缜其人,赌沈缜对她的目的。丛绻想不到赌赢会有什么,也想不到赌输会遭遇如何。
这场赌局,是她十九年来唯一一次任性。可过程总在失控,沈缜温和面具下的獠牙又被重新收起。
而这人接下来的话又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边。
沈缜道:“这根簪子和我的扳指一样,有一方空间,也是一丈见方。绻绻,你戴着它,用意念控制,像刚才那般就好嗯?怎么哭了?”
沉默在屋中一寸寸蔓延。
半晌,丛绻抬眸,泪眼朦胧,啜泣轻道:“妾害怕”
沈缜轻叹。
须臾,她握上女人的手。
“不必怕,绻绻。我是你的妻子,对你的一切都是妻子应该的。我虽不是什么至善好人,但也不是那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