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她还是惹她生气了啊。
所以,处心积虑的,还是被讨厌了。
“小娃子,我看你那么急——我给你开个病假条,你出门去找找呗?”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那么在意那娃子的话,应该也知道她常去哪儿吧?”
“……”小娃子?
苏悦晨睨了老太太一眼,随后又收回了目光。
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计较称呼和年龄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重要的是阿梨。
但阿梨她应该……不想再看见她了吧?
毕竟她恶魔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她一定会很生气她骗她。
“嗨,你怎么还犹豫上了?”老太太写病假条,“应该是你很在意的人吧,心里很在意就要说出来,有些复杂的事情啊,其实只要一句话,就能变轻松很多。”
老人把病假条写完,摇摇头,有点感叹的说,“但也有的时候啊,有些抱憾终生的事情,明明就只差一句话而已。”
苏悦晨打电话的动作一顿,她回过头。
“您说的话很对。”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一幅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然而还没满足几分钟,便听对方又说。
“可我宁愿抱憾终生。”
“也见不得她因为我可能说错的一句话而难过。”仙珠芙
不要害怕
——道理谁不懂呢。
可是如果她是你真正在意的那个人。
所有的道理, 所有的经验,所有懂得的一切,在“在意”二字面前, 全部都是苍白无力的格式。
闻言, 老太太半晌没说话, 最后一把将请假条塞给她,“行了行了, 老婆子的话, 你觉得有道理就听听, 拿着假条走,觉得没道理就回去上课, 别在老太婆这跟个痴儿一样打电话, 出去出去, 再在这逃课小心我告你班主任让她收你手机。”
苏悦晨:“……”
被赶出医务室之后,苏悦晨拿着请假条,一抬眼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天空中散开奇异的波动,一波肉眼不可见的金箭从天而降,绚丽的金光闪耀的甚至有些刺眼, 如天女散花般穿过被玻璃窗封闭的走廊, 有一根甚至擦过苏悦晨的耳尖,冷冷的射到了身后一个准备去医务室的女同学身上!
丘比特的箭?
怎么回事?!
而且……是错觉吗?
这些箭上,隐隐约约, 和阿梨的那支金箭给她的感觉很相似……
难道?!
苏悦晨瞳孔一缩, 一隻手骤然拉开了窗户,干脆利落的翻了出去!在踏空的瞬间, 少女脚尖瞬间凝固出一个无法被人看见的召唤阵,在召唤阵成型的那一刹, 空间撕裂,一隻三头犬猛地带着破碎的链子从暗黑的缝隙中窜了出来!
苏悦晨落到了三头犬背上,沉稳的声音中微有急迫:“去找阿梨!”
“呜——”
旁边被金箭射中的少女迷茫的看着背后大开的窗户:“刚才……这个窗户开着的吗?”
陪她一起来医务室的女孩说:“不是啊,刚刚一直都是开着的。”
“……这样啊。”女孩伸手,微微摸上心臟的位置,“但是感觉好奇怪……”
仙珠芙
“怎么了?”
“说不上来。”那女孩喃喃的说,“就好像,突然,这里空了一块。”
“哈哈哈,什么空了一块,你该不会是寂寞了哦?”
“……”
而在这边,苏悦晨继续给阿梨打电话,在三花飞驰的背上,苏悦晨不断看到有金箭从各种角落里飞出来,洋洋洒洒的落在这个城市的每个人身上。
源源不断。却完全找不到源头!
——阿梨!!
= =
夏梨走到街上后,就觉得有人在看她,而且目光特别奇怪。
那是有点专注的,有点狂热,甚至可以说古怪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那件装逼的黑风衣是幻术自带,而幻术解除之后,她就是原来的模样了——外面规矩的套了宽大的校服,穿着牛仔裤和黑色板鞋。
平平无奇。
是吧?
……所以那几个人为什么老看她??
精神力还达不到七宗罪程度的夏梨自然看不到漫天飞舞的罪魁祸首金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开始,街上只有一两个人盯着她看,像是入了魔一样,但是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她了。
不知不觉,一条街上的人都在看她。
仿佛她是穿了什么奇装异服的马戏团舞女,现在正骑着狮子游街,回头率百分百的那种。
夏梨:“……”
……嗯,他们也许并不是在看我。
夏梨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肯德基招牌,把校服拉紧,头也低下来,匆匆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前面的公共厕所。
那些人的视线如同跟随着猎物一般,死死的从广告牌的位置朝着她的位置挪。
夏梨看着旁边的公共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