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下, 补一句:“是不是永远都忘不掉他的那种呢?”
试探着可能性。
苗烟吃自己点的套餐, 几乎不用怎么思考, 就回答:“对, 不可能会忘掉她,永远也不可能。”
她曾经以为自己只要一走了之, 也会像章寻宁那样随着时间忘掉对方。但事实是她没做到,可能这辈子也做不到了。
而从章寻宁目前表露出的种种迹象来看, 章寻宁也同样没做到。
这么冷情冷血的一个人, 也做不到快刀斩乱麻。那还不如两个人共沉沦, 纠缠到底。
顺便,这句干脆利落的回答也是在告诉卢清她来见面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必太过重视。
得到这样的答覆,卢清多少有点失落:“你们感情……真是深厚。”
苗烟笑了笑,后面两人就一直没有再围绕感情的事上面讲话了。吃过饭,看看腕表,时间还是太早了。
这么早就回去的话,对两方家长都不好交代。
卢清可能会被卢太太问到底怎么回事,苗烟还想着吊着章寻宁,回去太早的话没有那种效果,遂随便选了场电影看,选的电影不怎么好看,就是一部比较失败的商业片。
看完电影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一起走出商场,分道扬镳。临分开前,卢清犹豫了一下,喊住她,话没说出来,最后只是道:“再见。”
苗烟:“拜拜。”
遂离开了商场大门。
一出来,就见商场门前停车场里有一辆熟悉的车。
章寻宁将车窗放下,胳膊搭在窗边,吸着烟看她,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也许从她和卢清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注视她了。
她笑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娴熟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怎么来接我?都没提前告诉我。早上让你来接,你不是说不接吗。”
今天苗烟要出门去见卢清,早上特意告诉了章寻宁,还问她能不能去接自己回家。章寻宁提着公文包就要走,扔下一句“你自己开车”,便去了公司,头也没回。
结果到现在不还是来了吗。
章寻宁弹了弹烟灰,吸最后一口,然后将其按灭在烟灰缸里,把车窗都打开通风,免得堆积烟味:“看你没把车开走。”
苗烟:“这样啊。”
真是观察得细致入微,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得到,说是不在意她,鬼才信。
到章宅以后,苗烟叫住章寻宁,问她:“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劳烦你做一下我的模特。”
章寻宁说了声“嗯”,苗烟让她到自己卧室。
章寻宁顿了片刻,略有疑问:“在你卧室?”
苗烟说:“当然啊,布景什么的都在我的卧室,不然把你卧室弄的那么乱,你会愿意吗?”
话里话外,都是在指明这只是工作需求而已。
至于有没有夹带私心,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卧室后,苗烟丢给她一件经过自己剪裁的衣服。
前几天说定当自己的模特之后,苗烟就把章寻宁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挑出一件满意的,在章寻宁的默许下拿回自己进行再次裁剪。
她这次算是窥探了一把章寻宁的私人领域,还能在里面为所欲为的按心意修改。而这一切发生时,什么越线啦,过火啦,一个也没被提到。
章寻宁在洗手间关了门换衣服,半晌没出来,苗烟坐在床上,下意识在脑海里构想章寻宁穿上这件裙子的样子,然后顺便也是气定神闲在等着——
洗手间内,传出一道声音:“过来一下。”
苗烟露出笑容,确实都如她预料。
走过去,苗烟声音状似困惑,实则有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机感:“怎么?你不会连衣服都需要我帮你穿吧?”
按下门把手,推开门,章寻宁回过头,淡淡看她:“这个扣子扣不上。”
视线下移,白炽灯的光亮之下,是大片大片雪白的脊背,纤细而柔韧,后背的美人沟终年隐匿在旗袍之下,终于得见天日。
美人沟末端被腰窝处的丝绸布料掩盖,以下再也无法窥见。
莫名让人想到欲说还休这几个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后背那一粒极其微小的纽扣。
苗烟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旗袍后背处裁剪出一个圆形,露出肌肤的部分不多,是时下很流行的圆形露背款式,但是在圆形最底端,放置了一个除非别人帮助就一定无法扣上的很小的纽扣。
“纽扣而已,这也扣不上吗?”她走过去,将背后敞开的那两片衣料合上,却意外注意到章寻宁后背薄薄的肌肉并非放松姿态。
雪白皮肤下,通过光影变化,看得出是微微绷着的。
她恶劣的心思升起,轻轻触碰,章寻宁的肌肤果然绷得更紧一些,很克制的样子。
章寻宁转头:“别乱动。”
苗烟的小恶魔角一下收回去,看起来老实巴交:“我看看是不是版型有问题。”
又说:“这是在工作,请你自重,不要多想。”
那纽扣一下搭好,章寻宁便提着下摆,离开这一方窄得让人觉得透不过气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