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看着就特别倒楣,会把人耳膜叫破的那种。
尖叫也有分,为满足气氛的玩票x质,或是真给吓到的杀猪叫,我和香织无疑有默契是前者,之前班上哪个同学来上课喉咙整个哑掉,老师还以为她重感冒,结果只是前天在游乐园搭云霄飞车扯破嗓门叫疯了,超白痴。
「好呀!」
波霸同学用很假n气的娃娃音回答,g起香织的手往前走,雀斑nv啧了一声跟上,我和眼镜nv落在最後,她连走路姿势都是弯腰驼背的懦弱,还不太敢超过我,典型食物链最底层。
我在排队时完全不说话,恢复面无表情,继续扮演好班上同学眼里的怪胎,波霸nv叽叽喳喳说话,香织有一搭没一搭,还是很照顾给所有人丢球接话,我勉强接了几句,也只b眼镜nv的「嗯、你说的对。」好些。
真烦,真想回家,可以的话想跟梦里一样,把香织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就算自己清楚现实是不可能的,我开始默背每月诞生石转移注意力,跟着她们走到漆黑鬼屋排队,连喇叭放送传出的恐怖哭号,都非常不给面子的保持漠不关心。
「你不怕吗?」
眼镜nv很害怕地小声问我,大概是觉得两个pa0灰很能聊,前面三个聊嗨也cha不上话,她视线落在警告牌「国小以下孩童、心脏病患者、孕妇等等斟酌入内」滴血红字渲染气氛「在里面发生的一切恕不负责。」
就算我不理人,她还是自己再接再厉继续:「我有灵感,你知道灵感是什麽吗?就是能感应到那种东西的存在。」她指纹带脏的镜片下,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这里不乾净。」
无聊,你现在看起来b较可怕。
我漠然的想,难怪会被排挤,到处跟别人说看到鬼,普通高中生还不被吓si,像我喜欢收集化石矿物,这种冷门癖好只会想和信任的人说,反正其他人也不懂,表面上「哇!好特别唷!」说不定一转头当八卦笑话。
眼镜nv不安地绞着手,连工作人员靠近发注意事项单子,她都能吓得发出短促叫声,引来前後排队的sao动注目,我越看越心烦,随便扫了一眼单子:「你知道不可以对镜子问我是谁吗?你知道深夜为什麽不能在房内吹口哨吗?你知道为什麽逆拍手是禁忌吗?」
根本从网路复制,也太不用心了吧!
我露出讥嘲,突然一双凸出到快滚出来的大眼挡住:「你知道为什麽吗?」我忍住暴躁地轻轻推开眼镜nv:「别靠近我,我不喜欢别人贴这麽近。」接着压低声音说:「说不定这就是专门给灵感的人看的规定,反正我看不到。」
不去管惊吓的她,我自顾自拿出手机修图刚才的自拍,香织真的好好看,指尖有意无意顺着屏幕,摩挲腰肢和长腿,又把脸部放大看个够,无聊地数着她的睫毛,到刚才为止都很开心,没想到遇到同班同学真够倒楣,我因为约会被打断情绪正处於糟糕恶劣,瞟见眼镜nv还在打哆嗦,报复x地心情稍微好些。
工作人员把排队的五人一组,发了一条麻布卷的长绳子,告诉我们要抓紧排成一列进去。
「千穗,」香织最ai前面喊我:「你要不要过来排我後面。」
波霸同学又在那里嚷嚷:「里月你垫後啊!」和雀斑nv互看露出坏笑。
我瞟到一眼眼镜nv吓到不行,木然回答:「不用,我走最後。」
不等大家答应就接过绳子站位排好,香织错愕瞬间似乎敏锐察觉我闹别扭,又来不及说什麽就被工作人员指示向前走。
「谢谢你。」眼镜nv带着哭音,走在我前面哑声碎念:「我感应这里真的有东西。」她不想进去,但更怕不进去等下只会被欺负的更惨。
拉开破裂布帘,香织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屋内弥漫音效诡异,设置放送轻声说着:「这里曾经住着名门望族,大家族感情融洽,有一天最小的弟弟突然发疯拿起武士刀把全家残忍杀害,连姐姐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
鬼影幢幢的脚步声、沙沙拖行、刀挥舞的颤栗音响,我们经过破败的褟褟米是大片血痕,纸门被刀劈开歪倒,柜子上成排市松人形突然发出高亢怪笑,波霸nv尖叫靠拢香织,雀斑nv反而是被她的高分贝吓到跳起。
「听说弟弟在发疯前,沈迷打破禁忌的游戏,喜欢深夜在房内吹口哨。」
狭窄通道响起急促口哨声,忽远忽近,眼镜nv啜泣着一整个不想走,我轻轻推着背才肯前进,我真心觉得这种串螃蟹似的玩法,恐怖的不是鬼屋,是不知什麽时候突然发疯花式鬼叫的队友。
「……对着镜子重复问我是谁?终於召唤来了恶灵附身,考不上好大学丢光门面的茧居,家里人天天辱骂嘲笑,瞧不起我、欺负我,恶灵呢喃,那就杀光他们。」
随着轻飘飘的解说放送,跳出纸窗投影,nv人的头发被粗暴扯着,发出凄厉惨叫後被一刀割下头,泼洒出满窗血红。
「别拉我!拉好绳子!」波霸同学腿抖怕到不行,转头找人出气。
「你还不是一样,一直拉着香织。」雀斑nv不服气回嘴。
「我另一手有牵好绳子好嘛?你看连里月怕成那样,都有乖乖牵好绳子。」她摆出盛气凌人态度,雀斑nv忍着不敢说话。
眼镜nv紧闭着眼,根本0黑走着,我往左边移错开她,专注凝视香织美丽柔顺的长发背影,在气氛宣染下有几分贞子味道,我视线黏着舍不得离开,嫌波霸同学整个肥胖身躯挡住,幸好她不够高,我偶尔还能看到香织侧脸,她转头时,心有灵犀地与我视线相撞,读到她眼底担忧的关心,我瞬间有些後悔刚才闹别扭。
早知道就乖乖走在香织的後面了。
我有些局促不安,完全不是来自鬼屋,满脑子想等下怎麽跟她撒娇道歉,经过w垢镜面又浮现父亲拿张猥琐的脸,我恨透地想像着他头被无情切下来。
「救救我……」
躲在橱柜下的小妹妹冒出来,拼命地想爬出来,指尖在褟褟米上抓出血痕,又突然被力量往里面拖,绳子剧烈颤动,同学们又是吓到节奏大乱互相玩起踩脚,香织鼓励大家:「别怕,就快走完了!」
眼前破败飘扬帘子外隐约有光亮,她们几个像是尿急冲厕所的小跑步,我差不多是被拖着走,感受到背後的视线,回头瞥见几个浑身是血,穿着和服的男nv老少,有的断头,有的被砍断脚痛到在地上哀嚎。
那个发狂的弟弟在哪里?
我脑中不由自主掠过奇怪的念头,前面出口传来工作人员jg神十足的欢乐嗓音:「恭喜大家走完通关!」
波霸同学和雀斑nv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又啊啊啊啊啊的惨叫起来,原来笑容工作人员身後站着头发又长又乱的男子,手上拿着武士刀,白se和服染上血迹。
他满脸是血、露出诡异笑容,手慢慢抬起来,用一种恐怖片常见的超慢速挥手告别。
这就是杀人狂弟弟了,还真是首尾相应。
大家都知道环球影城向来玩大的,c刀鬼屋水准吓si人,就算来过几次就熟知c作,还是花样百出,感觉特别恐怖。
高素质的工作人员假装不知道後面站了什麽,保持「大家怎麽啦?」的专业疑惑表情,送走连滚带爬的五人,想到外面等着被吓的超长队伍,天知道他一天要重复几次这台词演技,眼镜nv抹着眼泪跟我说:「我只跟你说,你身上有好多不好的东西,回去记得洒盐。」
我懒得理她,反正她跟每个人都这麽说吧!
雀斑nv忙着指着她取乐大笑:「居然走个鬼屋都能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