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就要过去,夜里虽比以往清凉,但因为王家树木花草、水塘多,蚊虫始终不见少,秀儿在房间里点上了驱蚊安神的香料,然后从柜子里面拿出了王慕倾沐浴完要换的衣服。
余夏着了宽松的里衣,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跨进门槛。正值秀儿捧着衣服出门,她看到姑爷披散的长发,一瞬间,面露出惊艳,原来世间真有这样貌美的男子。视线没有过多停留,便急忙低下头。
“姑爷。”秀儿行礼之后,便想出门,谁知却被余夏叫住。
“秀儿,我和小可怜儿的新房,现在可又人打理?”
“府里面的人都有打扫的。”
“嗯,过几日便让人彻底收拾出来吧。”
“是。”秀儿犹豫了一下开口,“小姐那边?”
“我去和她说,她会肯的。”余夏用眼睛瞄了一眼角落里面的柜子,若有所思。
王慕倾沐浴完回到屋里,余夏等到她把头发彻底晾干,便把纱帐撩开让小人钻进去。
“躺好了么?”
“嗯。”王慕倾把薄被拉到胸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里的位置。
余夏手拿着灭烛罩,先灭了窗边灯罩里面的蜡烛,屋里面的光亮弱了一些。她开了小半边的窗户,最后到了桌边,熄灭了最后一盏烛灯。
屋里面陷入一片黑暗!
“余夏——”王慕倾轻唤。
“我在呢!”余夏摸索着回到床上,然后仔细掖好纱帐。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许久,余夏始终不见王慕倾靠过来,她想不通一到晚上就往她怀里钻的小人儿怎么了,“你不到我怀里来么?”
“嗯”王慕倾蹭到余夏的怀里,“余夏”
“嗯?”
“我还没给你讲那话本。你要听么?”
“当然要听。”
王慕倾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开口道,“那故事是说一个书生年少的时候救过一只小狐狸数百年后,那只小狐狸修炼成人,为报恩,她找到了经历过几次转世的书生”
“不会是后来她为了报恩嫁给了书生,生了一个孩子后,却被一个和尚抓住压在了塔下的故事吧?”余夏开玩笑的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啊?还真是啊?”余夏只是胡乱那么一说,她没想到无论什么时代,套路总是万变不离其中,“那后来呢”
“狐狸被压在塔下,终日吃斋念佛,可那书生不过难过了一年便娶了别人,那孩儿叫别的女子为娘亲,始终不知自己亲娘是那压在了塔下的狐狸”
“然后呢?”
“没有了。”
“啥!”还真就是猝不及防的悲剧,余夏察觉到王慕倾的低落,“其实我读到的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
“妻子被压在塔下,书生伤心欲绝,她到寺庙里面带发修行。数年后,小小孩儿长大了,救出了母亲,一家三口团圆了。”
“真的么?”
“当然了,这个故事在我们那,咳,我的家乡,人人都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余夏捋顺着王慕倾的头发。
隔了片刻,怀中的小人突然冷不丁的叫了余夏一声,“余夏”
“嗯。”
“那也是我第一次”
“什么?”余夏有点发懵,怎么就突然转到了这个。
“傍晚,院子里。”王慕倾把脸往余夏怀里蹭了蹭。
哈哈哈,小可怜儿还在想着她们的初吻,余夏怀疑这会儿王慕倾的脸一定是红的。她轻柔的声音问道,“那你想不想来第二次”
“我”她没有先回答,而是支支吾吾的询问,“你想么?”
“我想呢!”
“我和你一样”
葱白纤细的手指从宽大的白色的丝棉衣袖中伸出, 收拢衣襟,左襟压右襟,交领在胸前交叠, 手指灵活的在腋下挽结。
红色带着荷花纹刺绣的衣带束在腰间,垂坠下清冷的白色冷玉。
余夏头戴纯金镂空发冠, 再加上这一身白衣,完全一副好皮囊的贵公子模样。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时, 刚好听见梳妆台前两个人的对话。
“小姐,您的嘴怎么了?”早起, 秀儿见到自家小姐就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儿,总是低着头,这会儿给小姐束发,看着镜中的小姐模样, 秀儿终于意识到了。
小姐的嘴,肿了!!!
“嘴, 怎么了么?”王慕倾下意识的就用手去遮住自己的嘴。
“小姐,您的嘴怎么这般的红肿。”
“啊?有么?”王慕倾有点心虚。
听见两人对话的余夏脸颊发烫, 昨晚, 因为屋内黑暗, 又因为她们俩都晕乎乎的, 所以彻底丧失了对时间的预估,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亲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在昨晚,余夏才意识到,不管自己以前通过文字或者别的途径知道多少关于情爱方面的知识,都是纸上谈兵, 当真要实践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菜鸟。
她们嘴唇相贴的时候, 余夏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根本就是随着心意本能,毫无技巧可言,昨晚那几场亲吻,她们次次都撞到牙齿。但尽管那样,她依旧觉得心间像是有跳动的音符,唇齿间有最香甜的花蜜。
“我知道了!”秀儿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