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将手的部分截图给我。”霜虔歌的音调虽然很冷,但却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安珀并不反感,甚至有点喜欢,她将那一片截图后发给了霜虔歌,小安斯艾尔这张可爱的照片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发给别人。
“事关他人,希望安珀小姐不要将这张照片发在社交平台中。”霜虔歌看向军校考场:“我还有事务在身,不方便送你回去,如果有需要可以星网账号联系我。”
“麻烦你了,大晚上陪我走这么一遭。”安珀挠了挠头。
“这并不是什么麻烦事。”霜虔歌微微颔首,很快离开。
安珀一个人晃回了酒店,刚一打开房间的门就对上了安斯艾尔阴郁的脸。
“”
安珀将踏进门的左脚默默收回,抬眼看了看门牌号,没错是她自己的。
“陛下。”安斯艾尔的声音幽幽的,像催命的恶鬼。
安珀讪讪道:“小安啊,这么晚了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安斯艾尔:“陛下刚刚去哪了?”
安珀抬头望着天花板顾左言他:“瞧我这记性,是不是小安担心我明天的考试哈哈,我这就去休息,你要不”
她多说一个字,安斯艾尔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陛下变了。”他开刚口道。
一股凉意倏然从安珀骨髓间窜上脑海。
“哪、哪里变了?”她磕磕巴巴道,是发现她不是原主了吗,她只有原主残缺不全的记忆,并不清楚原主是如何处事的,她露馅了吗?这么突然?
“刚刚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安斯艾尔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如坠冰窟。
“我不是故意出去的,实在是事出有急,有人可能出事了。”安珀无措地回道。
“和陛下有关的人类吗?”
“没有”安珀低下头。
安斯艾尔忽然踏步走上前,强迫安珀看向他:“属下原本只以为陛下说的记忆遗忘是在开玩笑,想要逃避属下,所以是真的吗?”
安珀怔住,琥珀色的眼睛中露出一抹恐惧,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谁能够让虫族女皇精神力受损到失忆?安斯艾尔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杀意。
“我”安珀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该怎么解释,说出真相吗?这个想法刚冒出来。134警告的声音就响彻脑海。
【可是他已经怀疑了我了。】安珀咬牙道。
【他没有证据是不敢动你的。】134冷静道。
“您成年的时候突然离开属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乔洛跟属下说,陛下先前就同他说过远游一事,所以才没有追过去。”安斯艾尔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珀:“陛下莫不是连乔洛也忘了?”
“他我”安珀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人。
“因为您的举止太过反常了,所以我找人查询了您在垃圾星的所有事情。”安斯艾尔每多说一句话,安珀的脸色就变化一分,她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手脚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间房,逃离安斯艾尔那冰冷的视线。
但与她的思想相违背的是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重的抬不起来,刺骨的视线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们的女皇陛下早就死了,她只是一个冒牌货,兢兢战战地拿着原主的身份活着,然后享受原主应有的宠爱,她早就知道一切都是虚幻的,却还在
“陛下。”安斯艾尔的声音将安珀拉回现实,他看着安珀惶然的神色,眼中的寒意退去,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踮起脚尖摸了摸安珀的头:“是不是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了你?”
安珀怔怔地看着温柔的安斯艾尔,眼泪倏然落了下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只觉得心中的委屈弥漫而上,仿佛一个走散多年的小女孩忽然间找到了依靠,她哭得厉害,一边哭一边说着:“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没有人”
不是人在欺负我。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安斯艾尔看着哭得哽咽到说不出话的安珀,杀意与暴虐在胸膛乱窜,不仅仅是他,还有所有虫族都在此时暴动了起来。
“我明白了。”安斯艾尔后退一步,半抱住哭成泪人的安珀,“不管发生了什么,陛下永远都不要害怕我们。您想去哪里是您的自由,只要别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您不需要冒任何险,所有的一切都有整个虫族保护您,您永远不会在虫族倒下去前倒下。”
“明白了吗,小琥珀。”安斯艾尔吻了吻安珀的指尖。
与此同时,随着安斯艾尔最后三个字说出,安珀只感到头脑中尖锐的疼痛袭来,撕扯得她感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有什么记忆仿佛在刹那间涌现。
有个小小的身影在脑海中反复出现,像是安斯艾尔,是原主的记忆吗?
“陛下!”安珀被这一声叫回神,她感受到属于安斯艾尔那蓝色华丽的精神力,一根根温柔地抚摸着她絮乱的精神力。
那些火山般想要喷发出来的记忆重现归于休眠之中,安珀努力晃了晃脑袋,却再想不起来与之相关的分毫记忆,她被安斯艾尔扶到床上。
“我没事了,可以给我一点水吗?”安珀抹了一把脸。
安斯艾尔忙将水递给了她。
安珀小声说着谢谢,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兮兮地小口抿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