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隻用出一张脸。
她拿出笔,记录近期比较流行的网红产品。
周末,陶浸又要回家,陈飘飘收拾东西去酒吧打工。乐初说自己遇到麻烦了,陈飘飘一直惦记着这事,可鲸酒吧的营业很正常,放着蓝调的歌曲,门口的鲸鱼logo在地上游啊游。
陈飘飘进去打招呼,换上工作服,问乐初:“发生什么了?”
她来得早,店里没什么人,乐初放下手中的tei,领她走到落地窗前,透过几个印着的镂空字母,指指外面:“看到没?那女的。”
没看到,再看看。
看到了,穿着灰色的线衫,黑长直,挺不起眼的脸和挺不起眼的气质,坐在街边的小矮凳上,和屋檐的阴影几乎融为一体。
“那个凳子,是我们的吗?”陈飘飘伸着脑袋,眯眼。
乐初气结:“让你看人你看凳子。”
“对不起,”陈飘飘从善如流地道歉,眨眼,“她怎么了?”
“她爱我。”乐初说。
……
陈飘飘咬住嘴唇,没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随即她顶顶腮帮子,咽回去:“这就是你说的‘麻烦’?”
“缠我半个月了,每天都来,我把她赶出去,她端个凳子坐我门口,有些熟客被她盯得瘆得慌,问我怎回事。”乐初喝一口酒,不麻烦吗?
陈飘飘蹙眉,那么,跟自己的关系是?
“噢,”乐初挑眉,玻璃杯与语调一道往上挑,“木星说咱俩看着不像正经人,劝不动她。”
“你长得讲道理,让你试试。”
长得……讲道理?
可是。“你说她爱你。”陈飘飘确认。
“嗯。”
陈飘飘摇头:“爱情不讲道理。”
嘶……有道理。
“她为什么喜欢你?”陈飘飘好奇。
乐初挺浪地挑了挑眉。
“你邀请她开房了。”陈飘飘了然。
乐初往回走,靠在吧台上:“她前女友跑去结婚,她失恋,来我这喝酒,我只是,安慰了她一下。”
老套的剧情,后面一定是想跟乐初好。陈飘飘面无表情地收拾吧台。
“她跟我说,发生关系了,双方都得负责,我说姐你欺负谁呢,你前女友跟你睡了那么多次,你怎么不叫她负责?她要是负责,你至于失恋吗?”
“然后呢?”陈飘飘擦杯子。
“她说,前女友负责了。”
嗯?陈飘飘撩起眼皮,出乎意料。
这表情让乐初挺爽的,总算有点反应了。
她得意地把喝完的杯子推给陈飘飘,示意她洗了:“我也意外不是?我问她,负责了那人还跑去结婚?”
“她说,前妻姐送了她半套房。”
“牛逼。”
乐初摇头感叹。
那房她俩在一块儿时一起买的,首付是李喻付的,说好贷款前女友还,分手时前女友把贷款钱一次性打给她了。房子只写了李喻的名字,所以相当于送了半套。
哦对,这位叫李喻。
“不可理喻。”乐初带着淡淡酒气趴到吧台上。
陈飘飘没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只在洗杯子和消毒的间隙里问乐初,如果要送礼物给别人,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方式。
她的香水买好了,只是随口一问,虽然乐初看起来很有经验,但她的经验不见得适合自己。
乐初来了点兴致,懒怠怠地抬头,下巴撑在手背上,笑:“送你女朋友?那学姐?”
“嗯。”每次陈飘飘提起陶浸,尾音都变得很乖。
“看你喜欢得那样儿,什么时候带来玩儿?”乐初觉得特有意思,“欸,她叫什么啊?”
“陶浸,浸泡的浸。”
陈飘飘把杯子浸泡进水里,仅仅这个动作,都让她思绪飘忽得淡淡一笑。
陶浸?
乐初眨眼,看看陈飘飘,又看看货架上的鲸鱼logo。
“又是陶浸?她不是高高追过的那谁吗?”乐初难以置信地坐直身体,“哪路神仙啊?”
真想见识。
“话说回来,这酒吧名字还是因为她呢,你知道么?”
乐初笑了笑:“你说你,天生就该来打工。”
陈飘飘低头捞杯子,也跟着笑了笑。突然好想陶浸,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呢?
周六晚上竟然下了初雪,陈飘飘土生土长南方人,第一次看到实实在在的雪,尽管很小,跟没长大的水滴似的,她依然很是兴奋,靠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
忍不住从柜子里翻出手机给陶浸发微信:“下雪了。”
陶浸打来电话,陈飘飘怕她听出酒吧的声音,跑到巷口接。
“今年的雪下得好早啊,你有看到吗?”陈飘飘的声音略抖。
陶浸站在二楼,视线落在院子里:“太小了,不太能看到。”
“你怎么听起来这么冷?”陶浸仔细听了会儿风声,“没在家里吗?”
“我下楼买东西,这就上去了,”陈飘飘抠着墙上砖瓦的缝隙,“刚好看到雪。”
“等下回家把空调打开,”陶浸温声叮嘱,“明天多穿点,衣柜里有我的厚衣服。”
“嗯,”陈飘飘冻得脚有点僵,她还穿着单鞋呢,鞋底在湿地上蹭了蹭,捂着麦克风小声说,“我好想你啊。”
陶浸软软一笑,鼻息声自听筒中传来:“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