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现在的助理是李喻,她应该告诉你了。这件事你如果还需要交涉,可以先跟她聊。”
“多聊。”
挂断电话后,陈飘飘给乐初发去消息。
神奇的几天,神奇得很艺术。门外风高浪急,屋内风浪滔天。
她们用弥补的心态,或者说反覆确认的心态进行了一场又一场情事,陈飘飘那晚没有答应陶浸什么,只是哭着吻住了她,陶浸也没有答应陈飘飘什么,只是任她予取予求。
却比任何一个说出口的承诺都要郑重。
她们中间空缺了三年,已经没有那么熟稔,所以要将亲吻落在每一根头髮,每一寸皮肤,才敢重新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
陶浸发现了陈飘飘不同于以往的习惯。
她睡前要在眉心贴一张半透明的三角贴,她说,之前睡觉总是不自觉地皱眉,公司说她川字纹比较明显,带她去打了一次针,后来她同组的小姐妹推荐了这个三角贴,可以防皱纹。
她不想多打针,所以日常要勤保养。
陶浸从后方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收集不当心掉落的信息。
她睡觉的时候经常皱眉头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这样。
每天清晨,陈飘飘要敷一张唤醒面膜,护肤完后贴着面膜吃早饭,她说这样好上妆,如果皮肤水分不够,护肤品的油吸收不了,底妆就容易搓泥。
陶浸饶有兴味地听,陈飘飘拿着油条蘸豆浆,腮帮子鼓鼓囊囊地问她:“如果我去医美你还会喜欢我吗?”
嗯?陶浸不知道她说的医美会do到什么程度,脑子里勾勒出嘟嘟唇,和发光发亮的灯泡脸。
“会做到,猪刚鬣那样吗?”陶浸不确定地问。
“噗。”陈飘飘差点被豆浆呛到。
“我美商不至于那么差,再说现在都什么技术了。”陈飘飘无语。
陶浸低眉莞尔:“我是不太清楚这个行业的技术。”
陈飘飘说:“我想吃演员这碗饭,不会在脸上动大的,也不会把脸弄僵,可大家都做,而且忙起来日夜颠倒,我这妈生皮越来越跟不上了,现在是做点轻医美,打打胶原蛋白什么的,我有点想去做超声炮,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劈里啪啦说了一堆,不在陶浸的专业范围内。
“什么叫我不喜欢你就不做了?”陶浸笑了,“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陈飘飘从餐桌那头绕过来,坐到陶浸腿上,圈住她脖子,软声说:“讨好製作人,也是我的工作。”
“我还要上你,”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的戏呢。”
製作人脸红了,她看一眼陈飘飘,说:“油。”
“啊?油吗?”陈飘飘确实很少演狐狸精戏码。
“我说,你刚拿了油条,手上有油,蹭到我脖子后面了。”陶浸眨眼。
“对不起对不起。”陈飘飘一迭声道歉,从她身上下来,掏出消毒纸巾替她擦。
脖子中央冰冰凉凉的,她抚过的手指很软,陶浸埋着头,嘴边绽出小括号。
陈飘飘是一隻聪明又嚣张的小狐狸,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都能被原谅以后,就更无法无天。
是陶浸让她做自己的,她就要在陶浸身上撒欢儿,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假期结束后,她们要回到西楼了。
陈飘飘腰都直不起来,陶浸同一架飞机,坐在她身边,锁着眉头给认识的骨科专家发消息。想上手替她揉一揉,却担心有同机的乘客偷拍,俩人保持了同事的距离。
被拍到和陈飘飘同框不要紧,毕竟之前俩人大大方方合照过,扒出来也知道是工作关系。
这话是庄何说的,得知她俩复合之后,她隻嘱咐了陈飘飘一句话。
“take care”
可以理解为,让她当心一点,也可以理解为,让她保重身体,注意节製。
干脆利落又意味深长,很庄何。
到了机场,她俩一前一后地玩着手机上商务车,再乘船进西楼。这次回来身边有陶浸,陈飘飘趴在乌篷船边,听着吱呀吱呀的晃悠声,微风吹得她很惬意。
仍然是侧边大辫子,黑青色的长裙,前方没什么设计,后腰镂空,不盈一握的腰身被水面反射出微光,陶浸则是丸子头,前胸不规则绑带设计款长袖t恤,牛仔短裤。
工作室的成员们陆续回来,跟她俩打招呼,都舟车劳顿,又要准备明天的正式排练,因此没有外出聚餐。
晚饭是和fay以及听听在食堂吃的,年轻的姑娘们聚在一起,讲这几日的见闻,陶浸有点累,捧着水杯眉眼温温地听她们聊天。
陈飘飘坐在身边,问她:“你要不要回去睡个觉?”
说话时,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到陶浸大腿上。
陶浸往椅背一靠,头枕在棱上,望着她,闲散地摇一摇。
气氛瞬间就不一样,陶浸的表情很亲昵,带着若有似无的撒娇,工作室的人从未见过。fay很敏锐,先反应过来,在木桌的对面撑起下巴,朝陶浸挑了挑眉头。
陶浸收到她的眼神,笑了,坐直身子,抬手屈起食指,用指节在陈飘飘脸上轻轻蹭蹭。
收回手,望着fay弯起眼角。
“卧槽。”
fay大吃一惊,听听捂住嘴,将尖叫咽在喉头,脚跺了两下。
“不是吧?不是不是不是吧?”听听狠狠撞在桌子边缘,嘶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