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还有别的剧组的人,不敢大声说话,但她已经激动得抖起来了。
陶浸和陈飘飘?阿浸和飘飘?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内心的小鸡在转着圈啼叫。
“你红温了。”fay转头看一眼听听,觉得好笑。
“你耳朵也红了。”听听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脸红的是我们两个。”fay脖子呈现番茄色。
“救命。”听听捧着脸给自己降温,她开始想象陶浸和陈飘飘do了,救大命,她怎么是这种人?停止,停止。
越想停越停不下来,心里的小鸡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
陶浸和陈飘飘面色淡然地看着她们表演开水壶,一壶水烧完后,开水壶们不冒烟了,却也吃不下饭了。她们一人一边地杵着脸,皱眉凝视对面两个人。
不像啊,几时产生这种情况的,一开始不是不对付吗?不过niki那次聚餐,她俩似乎就很熟了。
“什么时候啊?”听听挠挠鼻子,用气声问。
“前天?大前天?”陶浸想不起来,眨眨眼,轻声问陈飘飘。
“我也忘了。”陈飘飘说。
她俩这几天挺混乱,一有空她隻想往陶浸身上粘,日历是什么?不知道。
“不是,”听听欲哭无泪,扶着桌沿,带哭腔问,“真的啊?”
她还是不敢相信。
突然意识到,虽然以前开过niki追陶浸的玩笑,可她从没打心眼里觉得陶浸是弯的,也没觉得她会谈恋爱。
陶浸看起来,就是特别不需要爱情的那种人。
“你也可以把它当假的。”陶浸好商量地说。
“嗯哼。”陈飘飘点头。
这妇唱妇随的样子,假得了吗?听听一口老血。
这顿饭食之无味,味同嚼蜡,腊月二十八,三十六……嗯,总之,听听和fay是晕着回去的,饭桌上的内容比碗里的内容还难消化,她们今晚别想睡了。
晚上十点,已经洗完澡正在处理工作的陶浸收到微信。
“麦辣鸡翅。”
不必看都知道发信人是谁,陶浸扬起嘴角,回復:“没吃饱?”
陈飘飘:“馋。”
没吃饱,这几天吃得太饱,现在要分开住,她很馋,馋陶浸。
热恋中的情侣对这类双关总是敏锐,陶浸腮边起了小栗子,她润润嘴唇,等到陈飘飘的下一条消息:“可以去你那里加餐吗?”
陶浸回復:“我没煮麵。”
“你有别的吃的。”
心里抖起来,咚咚咚打小鼓。
“下来吧。”陶浸说。
轻巧的敲门声,陶浸打开门,陈飘飘进来,将门口的总开关关掉,在黑暗中亲吻她。
到沙发上,撩起衣服,品尝她最喜欢的软糯。
这是陶浸身上很矛盾的部分,她的线条如此诱人,可反应总是矜持。收拢它,像在收拢陶浸所有的棱角与温柔。
陶浸抱着陈飘飘,细碎地抚摸她的耳朵和头髮。
“我可以搬来跟你一起住吗?”陈飘飘枕在她的胸口,问。
“可以,”陶浸低声应她,“但不可以每天做。”
这个院子里都是陶浸团队和陈飘飘团队的人,她们不会说出去,不过她有别的顾虑,她知道陈飘飘在想什么。
“为什么?”陈飘飘吮吸陶浸的唇角和下巴。
“收心,好好工作。”
“你明明也很想。”陈飘飘软声呢喃。
陶浸笑了:“所以这句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陈飘飘一怔,想起当年上课,她们之间也有类似的对话,不过仍然忍不住,克制地在楼梯间打了个照面。一下子回到十八岁,陈飘飘笑一声,埋在陶浸的脖子里,很满足地抱着她。
安静地拥抱,除了彼此的心跳,什么声音都不需要。
明天开始,她们将投入工作中,不仅仅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也是亲密无间的“战友”。
所有的谩骂与质疑都迫使她们要交出最好的成绩单,她知道陶浸也是这么想的。
手机响起来,收到一条消息,陈飘飘回过神来,伸手解锁。
是姜观也的。
“外婆被拍了。”
陈飘飘一下子坐起来,给姜观也回语音。
姜观也回过来的也是语音,及其悦耳的一把声音,像茶水。
“没什么大事,记者想蹲你,没拍到,拍到几次外婆买菜,没有什么新闻价值,所以大概率不会见报,但老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骚扰,我想你应该联系你的经纪公司,和媒体交涉一下。”
陈飘飘忽然觉得,命运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当年买房时,庄何说,这个小区容易被拍,所以搬到这里来,能蹭蹭新闻。
可谁也没有想到,因为陈飘飘出了新闻,被拍到的,是她最不想曝光的外婆。
陶浸听完语音,整理好衣服坐起来,原以为陈飘飘会到一边和经纪公司进行沟通,却见陈飘飘转过身来,跟她说:“怎么办?”
有夜露滚到心里,拖出湿凉的痕迹。
小狐狸也很聪明,她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但她更知道现在的陶浸想要听什么。
陶浸沉吟:“有别的地方可以落脚吗?先让外婆搬过去。或者,你想让外婆来探班吗?”
陈飘飘靠着她,想了想,说的却是:“我把北城的房子卖了吧。”